The Professional

作者：我是你的牛肉面

　　林命嘉還是親自將皇甫岑送到了面試所在的樓層——20樓。
　　
　　只不過電梯一路上去開開停停，有許多人進了又出，看見林命嘉總是友好地打招呼，並將打量的目光有意無意掃過他身後的皇甫岑，這讓她有些尷尬，不知是否也應該打個招呼什麼的。
　　
　　林命嘉似乎看出了皇甫岑的別扭，稍微動了動身子，將她完全擋在身後。
　　
　　他長得高，足足有有一米八五，這身高放在KSK，若是不當藝人，也完全可以去模特部發展。恰好皇甫岑是典型華人的嬌小身軀，差不多一米六的身高使她完美地被林命嘉擋了個嚴嚴實實。
　　
　　進電梯的人若是不站到後面，還真發現不了她的存在。
　　
　　但是某人卻絲毫不解風情——
　　
　　「喂喂，你擋著我了！」
　　
　　剛進電梯的幾個人明顯一愣，聲音哪兒來的？
　　
　　於是他們走進來和大家打了招呼後，刻意站到後面，一探究竟。
　　
　　是個沒見過的小女生。
　　
　　林命嘉難得的好意不被心領，反而還被當事人抱怨，讓他有些不悅甚至還想敲開某人的腦袋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麼。
　　
　　「我愛站哪兒站哪兒。到了跟我走就是了。」林命嘉說。
　　
　　大家探究的目光再一次不著痕跡地落在他們身上，但卻不敢恣意打量，只是小心地瞥了幾眼。
　　
　　南易覺得這兩人實在好笑，但又不好直接笑出聲，只好裝著咳嗽笑了兩聲。
　　
　　雖然不明顯，但是還是被林命嘉聽到了。
　　
　　他有些被戳破心理的惱怒，抓了抓頭發，看向南易，又看了看高高掛起的皇甫岑，只哼了一聲，沒說什麼。
　　
　　但此時皇甫岑的內心卻在擔心著南易。
　　
　　「我偶像咳嗽了，他是不是生病了？我是不是要給他買點藥？會太明顯嗎？」
　　
　　她擔憂地看向南易，那目光，就像慈愛的母親看著自己的兒子。
　　
　　一旁的林命嘉將她的目光收進眼底，一股不知名的感覺自心底升起。
　　
　　他勾了勾唇，「南哥，你身體不舒服嗎？」
　　
　　「沒有，只是電梯裡空氣太悶了。」南易沒想到林命嘉會這麼問，他應該是看出自己的假咳嗽了才對，畢竟林命嘉可是隊裡公認的人精。
　　
　　「哦——大概是有人太臭了吧，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聞到了。」林命嘉若有如無地看了皇甫岑一眼。
　　
　　皇甫岑：「？？？？？？？」大佬我究竟怎麼惹你了？
　　
　　南易忍著笑：「沒有，是人太多了，等會兒出去就好了。」
　　
　　林命嘉帶著了然和同情的目光看了看他說：「我明白的，哥。」
　　
　　南易有些無奈，又有些好笑。
　　
　　皇甫岑則是在心底哀嚎你到底明白什麼啊隊長？你能不幼稚了嗎隊長？？
　　
　　好不容易挨到了20樓，林命嘉先邁著長腿走出了電梯，轉頭示意皇甫岑跟上，又跟南易揮了揮手。
　　
　　皇甫岑今天穿了高跟鞋，只好小步小步跑著跟上他。無奈某人腿實在太長，她還是沒能跟上。
　　
　　林命嘉突然停下，皇甫岑毫無防備地撞上他的後背。
　　
　　「嘶——」
　　
　　「你腿真短。」
　　
　　「？？？？？」
　　
　　皇甫岑此刻瞪大了眼，用簡直不可思議的目光仰頭看著林命嘉。
　　
　　「走快點，你要遲到了。」嘴上是這麼說，林命嘉卻是放慢了腳步。
　　
　　「你是怎麼知道面試的地方的？你們公司還會把這種事情通知給藝人嗎？」皇甫岑捂著額頭，小跑著追上他。
　　
　　林命嘉常年鍛煉，背上的肌肉太過結實，硬邦邦的，撞上去確實很疼。
　　
　　KSK很大，即使在單單一個樓層，皇甫岑也跟著林命嘉七拐八彎地走了許久。一路上不少人跟林命嘉打招呼，懷裡抱著一堆的文件。
　　
　　皇甫岑感歎不愧是大公司，裝修風格華麗大方，即使在這裡工作，也應該會保持著愉悅的好心情吧。
　　
　　「藝人們聊天提到過。」林命嘉說，「前面就是了，你在那兒等，馬上就開始了。」
　　
　　他指了指前面坐滿人的一個大廳。許多人拿著自己的簡歷和提前準備好的稿子，或站著或坐著，背誦著自我介紹。
　　
　　一眼望去，全是大長腿的正妹，皇甫岑往裡面一站，可能是最矮的那個。
　　
　　「哇——」皇甫岑還是沒忍住出聲感歎，也學模做樣從包裡拿出自己準備的資料。
　　
　　林命嘉瞧見她這模樣，忍不住彎起嘴角。
　　
　　好像，有點可愛。
　　
　　「那個，謝謝你了啊，leader。」皇甫岑走了幾步，又停下轉身向林命嘉揚了揚手裡的資料，彎著眼眸朝他微笑。
　　
　　大廳裡的人忙碌著自己的事，有些埋頭背誦，有些甚至閉上了眼睛使自己專注，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邊。
　　
　　「你叫聲哥哥我可能更受用。」
　　
　　這句話一出口，林命嘉自己先愣住了。他沒想到自己會講出帶著露骨意味的調侃，這個20歲的大男孩，頓時有些不知所措。
　　
　　「leader。」皇甫岑淡淡叫了他一聲。
　　
　　「嗯？」
　　
　　「你平常都是這麼......嗯，跟女生說話嗎？」皇甫岑想用「撩」這個字，但不知道用韓語怎麼講，大約韓國人也聽不懂，所以她含蓄地換了個表達。
　　
　　林命嘉很快反應過來，雙手插著口袋，微低頭懶懶看了她一眼，略狹長的眼睛有些勾人。
　　
　　薄唇輕啟。
　　
　　「你長大了，可不是個小女生了。」
　　
　　說完，利落轉身離開，擺擺手。
　　
　　「Good luck.」
　　
　　皇甫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。
　　
　　啥意思？自己這是被leader撩了嗎？
　　
　　想明白後，又開始憤憤不平。
　　
　　「果然是人設！造作的人設！！」
　　
　　——
　　
　　面試是排號的，皇甫岑到負責的工作人員那兒，出示了自己收到的郵件，確認了姓名後，順利拿到了號碼。
　　
　　15，中規中矩的數字。
　　
　　皇甫岑看了眼手機，離面試正式開始還有5分鍾。
　　
　　於是她給韓妮發了短信：
    ─剛才看到了我老公，成功說上了話，還搭了同一部電梯。朕允許你先支付一半的禮金。─
　　
　　「叮——」提示音響起，短信成功發送。
　　
　　「請把手機靜音。」旁邊的工作人員聽到後，走過來提醒。
　　
　　皇甫岑說了聲抱歉，很快按了手機的靜音鍵，走到人少的一旁，進行最後一次的資料背誦。
　　
　　作為一個膽小如雞的文科生，皇甫岑最討厭做有壓力的事情。比如上台演講，又比如這次的面試。所以一收到面試通知，皇甫岑便利用所有空餘時間著手準備。
　　
　　雖然有那麼點臨時抱佛腳的意味。
　　
　　皇甫岑明白自己和這一屋子的人的差距便是社會經驗，這差距可能也是致命的。一個公司選拔人才不僅看學曆，更看重能力與經驗。說白了，皇甫岑就是社會小白。
　　
　　但——她也有這些人絕對沒有的優勢。
　　
　　面試生們一個一個被輪流叫了號，到第十個人進去時，皇甫岑拿起手機，而韓妮還沒有給她回覆短信。
　　
　　大概跟男朋友在吃飯吧，皇甫岑也不以為意，甚至已經習以為常。
　　
　　就是不知道是新人還是舊人了。
　　
　　穿著得體的秘書在上一個人出來後，溫柔地對她們笑了笑，翻看了眼手中的文件夾，說道：「15號，皇甫岑。」
　　
　　一聽到自己的名字，皇甫岑馬上收拾好東西背好挎包，深呼吸平複了下心情。
　　
　　「Good luck.」
　　
　　腦海中莫名跳出林命嘉臨走前的話語。
　　
　　皇甫岑頓時被自己嚇到，怎麼突然想起了leader，應該要想著南易對她說的那句加油才對啊！
　　
　　對對，加油，加油。
　　
　　「15號，皇甫岑。」秘書提高音量又喊了一遍。
　　
　　皇甫岑使勁搖了搖頭，連忙小跑過去，對站在門口的秘書說了句抱歉，便帶著緊張的心情推門而入。
　　
　　面試的房間不算大，看起來卻很肅穆。裡面坐著三個面試官，三男一女，看起來都很年輕。
　　
　　「你好，請坐。」女面試官翻看了幾眼皇甫岑的簡歷後，抬頭向她微笑問好。
　　
　　「你好，我是15號皇甫岑。」
　　
　　「嗯，請簡單地做下自我介紹。愛好、特長什麼的。」
　　
　　皇甫岑將自己準備好的自我介紹還算順利地抑揚頓挫地背了出來。
　　
　　特長，會畫點畫，但不專業；愛好，鑽研歷史。
　　
　　看起來似乎和助理職位的要求不怎麼搭。
　　
　　「那麼，你認為你憑什麼能夠勝任MOENING的藝人助理的位置呢？要知道，MORNING是我們公司目前最大勢的第三代男團，對助理的要求不僅僅限於端茶送水的。」女面試官合上文件夾，仍舊微笑著看著皇甫岑。
　　MORNING？
　　
　　皇甫岑愣了愣，郵件裡似乎沒有寫是哪個藝人的助理，沒想到......竟然是MORNING。
　　
　　其實KSK發的郵件末尾確實是提到了，但是當時的皇甫岑過度激動，只把重點放在了自己得到了面試機會，從而很自然地忽略了郵件末尾。
　　
　　皇甫岑很快回過神，小心地看了眼女面試官的名字——柳荷娜，很韓式的名字。
　　
　　這個問題其實挺普通的，皇甫岑也早有準備。但一開口，感覺詞句組織好像要開始亂套。
　　
　　「據我所知，MORNING還未完全打開中國市場吧？中國市場對韓國藝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，MORNING雖然這幾年大勢，但卻只把重心放在了韓國和日本，導致中國的粉絲量遠不如韓國。
　　
　　「而您應該也知道了，我是個台灣留學生，並且，我為粉絲站做影片翻譯工作。所以，對華語的粉絲市場和情況之類的......我應該是最清楚的。」
　　
　　末了，皇甫岑又歪了歪腦袋，笑著說：「如果貴公司有進軍華語市場的打算的話。」
　　
　　柳荷娜的笑容逐漸放大，重新翻看皇甫岑的資料，卻是短暫地沒有說話。
　　
　　這突如其來的沉默讓皇甫岑更加緊張了。
　　
　　一旁的一位男面試官開口：「我們要的只是一位藝人助理，並非行政助理。」
　　
　　皇甫岑一噎，腦子頓時當機。
　　
　　緩了一會兒，才說，「不是說對MORNING的藝人助理要求更高的嗎？」
　　
　　柳荷娜此時才笑著說：「嗯，對。即使你符合我們的要求，但是你給我們的資料上寫，你是個大學生，是想找兼職工作的，沒有辦法全職工作。要知道，助理應該全天跟著藝人的。」
　　
　　皇甫岑頓時泄了氣，她並非不知道。
　　
　　就算她怎麼了解中國市場，才能多麼好，但是，她的時間問題是最致命的。
　　
　　柳荷娜將她的反應及表情看在眼裡，再次合上了她的資料，說道：「那麼就請你回去等待通知吧。」
　　
　　知道了時間問題，那麼其他方面似乎也無需多問了。